XX自治区玉林市中级人民法院
民 事 判 决 书
（2014）玉中民三终字第215号
【当事人信息】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绍强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啟福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广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寿锋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啟燎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啟致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绍友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启森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绍南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江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绍东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军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荣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松威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安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松武。
上诉人（一审原告）利云。
上述17上诉人的共同委托代理人李信，广西顺通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上诉人（一审被告）许军。
上诉人（一审被告）许成。
上述两上诉人的共同委托代理人陈炜声、余新华，广西桂南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被上诉人（一审被告）邓聚秋。
上诉人利绍强等17人因与上诉人许军、许成，被上诉人邓聚秋财产
损害赔偿纠纷一案，不服玉林市玉州区人民法院（2013）玉区法民初字第3234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于2014年8月25日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于2014年9月25日公开开庭审理本案。上诉人利绍强、利啟福、利广、利啟燎、利启森、利江、利绍东、利荣、利安、利松武、利云及其与上诉人利寿锋、利啟致、利绍友、利绍南、利军、利松威的共同委托代理人李信，上诉人许军、许成及其共同委托代理人陈炜声，被上诉人邓聚秋到庭参加了诉讼。到庭参加诉讼的各方当事人在庭审中申请庭外和解时间为45天，在庭外和解期限内，各方当事人未能达成和解协议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一审法院经审理查明：2012年10月初，利绍强等17人修整位于金兴水洗厂后面老瓦窑旁边的祖坟，利绍强等17人请来勾机将老瓦窑部分泥土挖起填在其祖坟前，扩大祖坟面积范围。利绍强等17人占用了部分福绵镇福西村13、14农经社（以下简称13、14社）许姓的责任田地。许姓人发现后告知了许军，许军认为此老瓦窑是其父亲与其他三人合伙从村委买下的，不容他人侵占破坏，许军找到许成要求与利绍强等17人协商恢复原状未果。随后双方请求福绵司法所处理解决，该所于2012年10月18日派人员到现场了解情况，当日召集双方代表进行调解，案经调解，利绍强等17人同意在2012年10月23日（即农历9月9日重阳节）前把泥土勾起恢复原状，但就赔偿问题双方未能达成协议。2012年10月21日上午该所人员多次做利绍强等17人的思想工作，利绍强等17人计划于2012年10月22日把新填坭土勾起，恢复原状，但是许军、许成在当天便请邓聚秋的勾机实施勾土作业，将部分泥土勾回瓦窑处，并在利绍强等17人的祖坟旁边挖了几个大坑，造成现在的场面。为此，利绍强等17人以许军、许成、邓聚秋毁坏其合葬9座祖坟为由向福绵派出所报案，该所委托玉林市价格认证中心就被毁坏坟墓作鉴定，该中心于同年12月27日作出玉价鉴字（2012）648号鉴定结论书，经鉴定对被毁坏坟墓直接损失的价格为4230元。据此，利绍强等17人以许军、许成、邓聚秋毁坏其合葬9座祖坟为由提起民事诉讼，请求判令许军、许成、邓聚秋赔偿直接经济损失4230元和精神损失费85000元，并向利绍强等17人书面赔礼道歉。
一审法院审理认为：祖坟山按照本地习俗是作为祭祀财产对待，坟主后代对祖坟享受权益，不受他人侵占、破坏的权利。福西村金兴水洗厂二车间老瓦窑旁边只有利绍强等17人的祖坟，没有他人祖坟，许军、许成挖泥时损毁的坟墓属于利绍强等17人的祖坟。案经玉林市福绵派出所侦查处理，该所委托玉林市价格认证中心就被毁坏坟墓作鉴定，该鉴定结论是客观真实的，依法予以确认。利绍强等17人未经许军、许成允许，挖掉老瓦窑的部分泥土修整其祖坟并占用他人的责任田地，其行为已损害了他人的权益，引起纠纷，应承担相应责任。许军、许成在未超过双方口头达成的协议履行的期限，单方违约行动，损毁利绍强等17人祖坟9处坟墓，对利绍强等17人造成的损失应负主要民事赔偿责任，即利绍强等17人应承担30%责任，许军、许成应承担70%责任，许军、许成赔偿利绍强等17人经济损失2961元（4230元×70%）。利绍强等17人要求许军、许成赔偿利绍强等17人精神损失费85000元，并书面赔礼道歉，因许军、许成对利绍强等17人的侵权，在
精神损害上未造成严重后果，对利绍强等17人的该项请求依法不予支持。邓聚秋是受许军、许成的雇请并按他们的要求进行工作，许军、许成自始至终在旁监管，邓聚秋无过错，不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。许军、许成辩称，他们是受13、14社委托处理挖泥此事，产生后果应由13、14社承担，因该案出现纠纷时，双方向有关部门反映处理时都是以公民名义进行的，况且责任田地、老瓦窑集体已落实给了个人经营管理，本案中实施侵权行为的主体属于个人，许军、许成该主张证据不足，理由不充分，依法不予支持。综上所述，一审判决：一、许军、许成赔偿利绍强等17人的祖坟毁损损失费2961元；二、驳回利绍强等17人要求许军、许成赔偿精神损失费85000元，并书面赔礼道歉的诉讼请求；三、驳回利绍强等17人要求邓聚秋承担赔偿责任的诉讼请求。案件受理费1925元，减半收取963元（利绍强等17人已预交），由利绍强等17人负担290元，许军、许成负担673元。
上诉人利绍强等17人不服一审判决，上诉称：1、老瓦窑旁边的土地在历史上就是利家墓园整体部分，在八十年代刚改革开放初期，福西村委在坟地间建瓦窑，后承包给13、14社许家几户用，而上诉人在老瓦窑旁边挖泥土修整墓地，没有损害13、14社任何一个社员的权益，一审判决上诉人承担本案30%的民事责任属于适用
法律错误。2、遗体、遗骨等为后人祭祀的主要精神寄托，损毁后对后人造成很大的精神损失是无法估量。本案中许军、许成损害上诉人的9座祖坟，确实给上诉人在精神上遭受巨大损失，一审判决驳回上诉人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和书面赔礼道歉错误。请求依法改判，支持上诉人的全部诉讼请求。
上诉人许军、许成对利绍强等17人的上诉答辩并上诉称：1、老瓦窑前的涉案土地属于13、14社所有，上诉人雇请勾机平整涉案土地，是受13、14社委托，所需费用也是由13、14社支付，根据有关法律规定，上诉人不是本案适格的诉讼主体，而一审法院没有依法追加13、14社参加诉讼，显然是遗漏当事人，且利绍强等17人也未能提供证据证明涉案土地上的坟属谁的祖坟，利绍强等17人的诉讼主体不适格，因此一审判决违反法定程序。2、在平整涉案土地中未发现有尸骨，属于假坟，因此上诉人并没有毁坏利绍强等17人的祖坟，玉林市价格认证中心作出的玉价鉴字（2012）648号鉴定结论书没有事实依据，一审判决上诉人承担赔偿责任错误。3、一审判决超出民事审判的职权范围。请求撤销一审判决，驳回利绍强等17人的诉讼请求。
被上诉人邓聚秋对上诉人利绍强等17人和上诉人许军、许成的上诉答辩称：同意上诉人许军、许成的答辩及上诉意见。
上诉人利绍强等17人对许军、许成的上诉答辩称：上诉人许军、许成在本案中的诉讼主体适格，一审判决审判程序合法，请求依法作出公正判决。
经本院审理查明：一审判决查明的事实属实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另查明：涉案坟山被毁的纠纷，经公安机关处理，并作出玉公福行罚决字（2013）00027号行政处罚
决定书，对许军行政拘留十五天，许军、许成在公安机关的询问笔录中，许军认可是其雇请勾机将利绍强等17人挖瓦窑旁边的泥土填回瓦窑处，其与许成一直在现场指挥作业，并支付工钱，许成亦也认可其与许军一直在现场指挥作业。
本院认为：本案中，利绍强等17人在修整位于金兴水洗厂后面老瓦窑旁边的祖坟中，为了修整祖坟在老瓦窑旁边的责任田挖泥土导致双方发生纠纷。许军、许成及利绍强等17人均以公民的名义请求福绵司法所处理解决，经福绵司法所于2012年10月18日派人员到现场了解情况并召集双方代表进行调解，双方达成口头协议，约定由利绍强等17人于2012年10月22日把新泥土勾起，恢复原状，此时双方纠纷已解决，双方应按达成的协议履行，但许军、许成未能正确处理双方发生的纠纷，单方违反协议的约定，擅自于当天雇请邓聚秋的勾机实施挖泥土作业，将部分泥土挖回瓦窑处，并在实施作业中毁坏了利绍强等17人祖坟中的9处坟墓，许军、许成的行为损害了利绍强等17人的合法权益，据此利绍强等17人因祖坟被毁损造成的经济损失4230元，依法应由许军、许成承担全部民事赔偿责任，一审法院确定由利绍强等17人承担本案30%的民事责任不当，本院依法予以纠正。本案纠纷发生后，许军、许成在公安机关的询问笔录中，许军自认是其雇请勾机将利绍强等17人挖瓦窑旁边的泥土填回瓦窑处，其与许成一直在现场指挥作业，并支付工钱，许成亦也自认其与许军一直在现场指挥作业，许军、许成主张其受13、14社的委托雇请勾机平整涉案土地与事实不符，许军、许成是本案的直接侵权人，亦是本案适格的被告。一审法院不存在遗漏当事人及违反法定程序的情形。本案是财产损害赔偿纠纷案，属于民事诉讼的审理范围，一审判决并未超出民事审判的职权范围。许军、许成主张玉林市价格认证中心作出的玉价鉴字（2012）648号鉴定结论书没有事实依据及利绍强等17人的诉讼主体不适格，但其未能提供足以反驳的相反证据证明，本院依法不予采信。本案纠纷对利绍强等17人未造成严重的精神损害，且许军因本案纠纷，经公安机关处理并对许军进行拘留十五天行政处罚，一审法院对利绍强等17人要求许军、许成赔偿精神损失费及书面赔礼道歉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正确，本院依法予以维持。
综上所述，一审判决实体处理有误，本院依法予以纠正。上诉人利绍强等17人的上诉理由部分有理，对其有理由部分，本院依法予以支持，对其无理部分，本院依法予以驳回。上诉人许军、许成的上诉理由不成立，本院依法予以驳回。依照《
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（二）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一、维持玉林市玉州区人民法院（2013）玉区法民初字第3234号民事判决第二、第三项；
二、变更玉林市玉州区人民法院（2013）玉区法民初字第3234号民事判决第一项为：许军、许成赔偿4230元给利绍强、利啟福、利广、利寿锋、利啟燎、利啟致、利绍友、利启森、利绍南、利江、利绍东、利军、利荣、利松威、利安、利松武、利云。
本案一审案件受理费1925元，减半收取936元，由上诉人许军、许成负担。二审案件受理费1925元（上诉人利绍强等17人已预交1925元，上诉人许军、许成已预交1925元），由上诉人许军、许成负担1925元。多收的1925元，由本院退还给上诉人利绍强等17人。
上述债务，义务人应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履行完毕，逾期履行，则应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。权利人可在本判决规定履行期间最后一日起二年内，向一审法院申请执行。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审判长 谭 政
审判员 钟 雄
审判员 罗耕思
二〇一四年十二月一日
书记员 韦以欣
